这位中途岛的美军总司令的生活很规律，饮食上也很讲究。说点好玩的。这人有两个有名的癖好，一个是到处走，另一个是咖啡。
斯普鲁恩斯长官啊，这人怎么说呢……我们对他其实没什么意见。但他的咖啡是什么鬼啊？？
——1942年中途岛海战前“企业号”航空联队长的评价
每天早晨他都会乐颠颠的拿出珍藏的绿色的咖啡豆，先让炊事兵把它烤熟，然后亲自磨碎，最后放进他亲自搬上船的咖啡过滤器。斯普鲁恩斯这种一板一眼的人当然会在咖啡壶旁等着，亲自盯着手表掐点。
一秒不多，一秒不少，整整四分钟后，他会把每天仅有的这一壶咖啡倒出来，一共两杯。然后他会在军官室和机库甲板附近转悠。只要碰到下属，他就会礼貌的请对方来陪他喝咖啡。
那个咖啡啊，天啊。你知道我们最开始也想过各种办法在这时避开他，但最后还是认命了。每天我们会抓阄选一个勇士来陪他喝咖啡。——1942年中途岛海战前“企业号”舰长的回忆
下不为例。
——尼米兹对斯普鲁恩斯咖啡的评价
斯普鲁恩斯喝的咖啡放到现在是很有品位的，但对于当时的美国人来讲，口味确实过重。这个咖啡是怎么做的呢？
看不懂上图的读者可以看B站烹煮视频。其实这就是所谓的“虹吸式咖啡（syphon coffee）”。斯普鲁恩斯的小咖啡壶在当时是很新奇的。但上图建议咖啡的烹煮时间要控制住在3分钟之内，而被斯普鲁恩斯煮了4分钟之后，咖啡会变成什么样呢？
他那玩意儿能叫咖啡吗？勺子插下去都能立住！
——“企业号”军官的吐槽
至于那“绿色”的咖啡豆，其实是生咖啡豆，所以说斯普鲁恩斯是煮咖啡的行家里手。他的咖啡豆也都是夏威夷的科纳或者埃斯皮里图桑托（Espirtu Santo）等地出产的珍品。咖啡也算是美国军队的传统之一吧，毕竟杰克逊总统在1832年在军队禁酒时，提出了用咖啡替代烈酒的方案。而早在独立战争时，为了抵制英国的茶叶，咖啡就已经成了自由的象征。
二战时期美国物资相对丰富，而咖啡是政府管制得最严的商品，这主要是因为运输问题：当时没有足够的货船把南美产的咖啡运到美国本土。另外，向日本宣战后，海军后勤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量收购市面上的咖啡，比如科纳咖啡。
咖啡也是海军的一种信仰。在二战时期，船上到处都能找到咖啡壶，包括舰桥、引擎室、锅炉房、作战信息中心、机库和军官起居室。不过，对于普通美国水兵而言，他们更喜欢哈尔西将军喝的那种“正常”而简单粗暴的咖啡。
与斯普鲁恩斯的咖啡不同，哈尔西喝的这种咖啡基本上就是，怎么说呢，你知道锅炉要烧水吧？传说中美国海军的咖啡要装在20磅中的大铁盒子中的或干脆就是速溶咖啡，然后用锅炉烧的水来煮咖啡。因为海风是咸咸的，这玩意似乎也有点咸。总之海军有个著名的梗是，如果船靠岸的时间太长，就会被船上倒下的咖啡渣黏在港口。这咖啡到底有多稠你应该能想象出来了吧？
所以也许不是因为斯普鲁恩斯的咖啡难喝，而是因为水兵们（包括哈尔西这种什么都吃的怪物）都没喝过正常的咖啡，抑或两方面原因都有。
（哈尔西中将每天抽40支烟，喝10到14杯咖啡。但我并不觉得他那14杯咖啡里的咖啡因会比斯普鲁恩斯的那一壶多太多，哈哈）
最后稍微解释下，咖啡确实是海军文化的一部分。被长官请喝咖啡是友好和入伍的象征。虽然按海军礼仪，一般只能私下吐槽咖啡的味道，但斯普鲁恩斯咖啡是公认的难喝。
文/莫根 编辑/零火、Ethan 插画/圣伯纳